很小的时候,怀着对战争和力量美好的憧憬,我很喜欢看战争片,对踏平欧亚大陆的征服者曾经无比崇拜。直到后来接触到库布里克全金属外壳,我才发现战争根本不是小孩子装成士兵的游戏,而是一场毫无道德底线的杀戮。
然而到达这一步,我似乎还是没有摸到战争的模样,因为所有的历史课本上战争都是二元的,人道和残忍,正义和邪恶,胜利与失败,统统像黑格尔的哲学一样精确。可我还是过于浅薄,这一切其实都是宣传和假象,战争根本不存在人道,战争根本不存在正义的一方,战争根本不存在胜利。
BBC以英国人近乎苛刻的冷静来回顾这一段历史,也难怪莫泊桑总是用冷酷来形容英国人,起码这部片子绝对是冷酷的。与其他二战纪录片叙述战争概要,各国首脑行动和武器装备不同,BBC直面的是战场而不是高层决策,他放弃了宏观叙事的大手笔,用解剖刀一样精密的摄影机来解剖看来是正义战胜邪恶的二战,我也终于发现,战争是一个地狱,地狱里面是没有希望和天堂的,纵然你努力宣传有。
一,战栗东方
我最先看的还是这一部,因为我最不了解的就是太平洋战争。BBC先是分析在亚洲残暴无度的日军士兵,如何在天皇神圣的旨意下,披着荣耀的外衣在亚洲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
接着他跳出常常被批判的天皇制度,开始采访日军士兵,日军士兵的话令人发指,他说他一直就被教育其他国家的人是低等民族,就如同猪狗一样,不仅不会思考,甚至是没有感情,在战场杀死他们就如同杀死一只鸡一样没有区别,战败多年后士兵还表示了自己对天皇的忠心,以及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
原来我们被残杀的同胞在日本士兵看来只不过是鸡鸭猪狗,我真的无言以对,但是更让人发指的是打着正义旗号的美国,他的士兵在杀日本人的时候,竟然也是如此,常有人说德国和日本的民族主义是法西斯,那美国的看法并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美国兵们在杀死日本人以后拿他们的颅骨开玩笑,亵渎它们的尸体,并且亲口说那些该死的日本人其实是没有情感的。
这就是冷酷的英国人的第一个观察,战争双方其实都是残暴和无知的,绝对不要高看任何一方。
二,纳粹警世录
希姆莱也许永远不会想到会有一个英国电台会说他是一个不算太残暴的纳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