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可以给少数人带来财务自由,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财务自杀。
在1929年大崩盘时,纽约市区旅馆的前台接待人员会询问前来住店的人,他们开房间是想住宿还是想跳楼。
而此前的美国股市,却已经繁荣了n年,人人都觉得自己可以在股市中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从1929年9月初到11月中旬,纽约交易所的股票市价总值损失了300亿美元(相当于当年GDP的1/3),被后来者形容为“屠杀百万富翁的日子”,。
然而,这仅仅是灾难的开始。
用居民的个人存款去搞股票投机的银行,每年几千家地倒闭。
GDP几年内下跌了一半。道·琼斯指数从1929年9月的最高点452点跌到1932年7月8日的58点,三年跌了接近90%。通用电器每股从最高的396元跌到8美元,也就是100万跌到2万。
这场大崩盘也深刻影响了人类社会,以至于随后数年演变为席卷美欧亚的大萧条,成为了二战的成因之一。
1929年的美国股市,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因为有巨大的泡沫。
那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泡沫?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跟每次人类的泡沫都差不多。
历史总是在重复,可大家却总爱说:“这次不一样!”
和平的环境,工商业的大发展,普通家庭的生活改善、渐有余钱,货币宽松鼓励所有人尽力去买买买,因为消费就是爱国。
本来是少数圈内人、资本富足者的高门槛游戏,却因为造富效应逐渐吸引了圈外人的资金。
很快大家发现,如果可以很快赚取百分之几十甚至几百的利润,为什么不借钱来玩这个赌局,用别人的钱实现自己的发财梦,你可以很快从一文不名变成百万富翁。
空手套白狼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而1929年大崩盘前的美股,应该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杠杆大牛市,当时,全美国的经济,都在往股市送钱,平均每一块钱里边都有四毛钱投在了股市里,股市里90%的钱都是借来的,也就是说人人都上了十倍杠杆。
十倍杠杆意味着,只要你的股票下跌10%,你的本金都会灰飞烟灭,但是没关系,傻瓜,不要忘了这是牛市,每天都在上涨,浮盈已经好几倍了,你要做的只是在泡沫破灭之前退出就好了。
为了扩大市场,交易商把眼光放在了华尔街之外,在乡村里、在游轮上、在电影院里,到处都是股票行情发报机。而女性更成为交易商的新宠,毕竟这将至少扩大一倍的市场。20世纪20年代,美国女性刚刚集体觉醒,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和财产,就把钱都投进了股市中去。
当然,在这样的市场中,还充斥着做庄、内幕交易和庞氏骗局。
而当局者,则坐视泡沫的变大,毫无作为。因为这种不作为和后面的作为,当局者,尤其是时任领导人,也成为每次泡沫破灭后的头号背锅侠。
当发生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事实上,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如果当局者可以及早采取措施,如果银行不滥发贷款,如果交易商不唯利是图,如果大财团流着道德的血液,如果投机者不贪得无厌、不期望不劳而获……
但是,没有如果……
很有意思的是,在大危机出现的时候,你可以去观察一些人的表现。这些表现及符合他们的本性,也决定了他们的未来。在1929年的这场大崩盘中,我们可以观察的名人包括:
保罗·沃伯格,美联储的第二任副主席,1929年3月,已经不在其位的他,却呼吁美联储,“如果不能迅速制止目前‘无限制投机’的狂潮,那么最终将发生灾难性的崩盘。”但别人却指责他是恶意做空美国。三年后面对自己当年没能力挽狂澜的局面,沃伯格郁郁而终。
约瑟夫·肯尼迪,肯尼迪总统的父亲,靠炒股赚了大钱,当然也用了很多黑手段,奇迹般地在大崩盘之前清仓。在罗斯福的任期内,成为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首任主席,虽然被称为是“一只狐狸来看鸡舍”,但却成功建立起证券监督组织,有效打击了投机、维护了投资者利益。
温斯顿·丘吉尔,时任英国财政大臣,1929年10月29日,在这激情崩盘的随缘,老丘正在美国访问并参观纽约证券交易所,同时作为“散户”的他,在此次股票崩盘中损失了全部积蓄——5万美元。有意思的是,1929年9月英国央行加息、抽离美国的投机资金,被认为是大崩盘的重要导火索。不懂金融不会炒股的老丘,看来不适合当财政大臣,还是去当首相和作家吧。
以及更著名的——
杰西·利弗莫尔,华尔街投机之王,被称为是“1929年卖空整个美国的人”,通过做空祖国、发股灾财,用9天时间获利1亿美元。可惜没笑到最后,经历了4次破产后,1940年他饮弹自尽。
欧文·费雪,大经济学家,在崩盘前的高点为股市站台,言行一致,几天之中损失了几百万美元,顷刻间倾家荡产,从此负债累累,直到1947年在穷困潦倒中去世。
伯纳德·巴鲁克,投资大师、总统顾问,更著名的外号是“在股市大崩溃前抛出的人”,1929年顺利逃顶,经历1929-1933年经济大萧条之后,仍能积累起几千万美元的财富。华尔街和主街双料大牛,最后活了95岁,人生赢家。
本杰明·格雷厄姆,华尔街教父、巴菲特的老师。1929年伯纳德·巴鲁克邀请他一起搞点事、并点名让他当自己的接班人,但被年轻好胜的格雷厄姆拒绝了。他虽然赞同巴鲁克关于股市即将崩溃的观点,但却没有减仓。250万4年亏了89%。这次股灾的惨痛经历,也让本此后的投资哲学紧紧围绕“安全边际”四字,不敢越雷池半步。
欧文·卡恩,1929年在华尔街当交易所的送信小弟,也正是此时入市,但是发现没什么股票可以买,市场上全是投机气氛,于是天才般地选择了做空,并因此大赚一笔。随后他当了格雷厄姆的学生和助教,入了价值投资的坑。活了109岁,死前一年还在操盘,世界最老职业投资人。
本文是《1929年大崩盘》的读书笔记,这本书被视为经典,每次美国发生股灾都会重新登上畅销榜,当然了,这只是一时的热闹,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就是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国内译本翻译的非常差,bbc有一部同名纪录片,1个小时,为了便于理解,可以找来看看,拍得很好,b站就有。点击阅读原文可直达。
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2015年大崩盘”的故事能够成为书籍和纪录片呢?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自由引导RMB”(Money2Free),一个讨论财务自由和身心自由的地方

1929年大崩盘(2009)

上映日期:2009-01-24(英国)

主演:Bill Paterson John Sessions 

导演:Joanna Bartholomew 编剧:查理·卓别林 Charles Chaplin/格劳乔·马克斯 Groucho Marx/老约瑟夫·肯尼迪 Joseph P. Kennedy/约翰·卡尔文·柯立芝 Calvin Coolidge/赫伯特·克拉克·胡佛 Herbert Hoover/温斯顿·丘吉尔 Winston Churchill/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 Franklin D. Roosevelt/阿道夫·希特勒 Adolf Hit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