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4-08

纸飞机:伊朗电影：《纸飞机》

一对父子，开着一辆车，说是去山里给人放电影。

他们在车里聊着，父亲说，儿子啊，电影很重要，但老爸的工作更重要，没有老爸，那么多电影就搁着落灰了。

他们一路聊着天，不时向老乡问问路。很少在电影里看到这样温暖的父子情，我打算看下去。虽然看起来开始部分很平淡，但似乎后面会很精彩。我想，一般朴实的东西都会和心灵有关。

他们一路开着车，碰到很多趣事。小儿子可能第一次随爸爸出来，对路上的一切都充满兴趣。看见一只鹅就说，“爸爸，给我买只鹅吧。”遇到一匹马就说：“爸爸，给我买匹马吧？”……说着说着，差点撞到路上一头牛，牵牛的是当地一个小姑娘。爸爸把头伸出车门喊：“嘿，小姑娘，你的牛角吹不响了吗？”小姑娘说：“难道你的车和牛一样蠢吗？”……

到达目的地，当地人都没见过电影。拉上银幕后，当地的孩子们都喊，现在就放吧。爸爸说，不行，要等到天黑了才能看。于是等待天黑。

村里的春天来了。一位老人腿脚不好，只能坐在家里。老人没看过电影，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老人还说，看来我又可以活过一个春天了。

爸爸带了很多小人书给当地的孩子看。当地的孩子都不识字。“爸爸，我给他们读吧？”——于是，儿子坐在石头上给小孩子们读书上的故事。“小×读小学三年级，这天放学了，妈妈不在家。小×肚子饿极了。他想，我自己去做鸡蛋吃吧。于是他去冰箱里拿鸡蛋。这时，冰箱说话了。冰箱说，你要拿鸡蛋，先得去问问那边的锅同不同意。小×于是就去问那口锅……”一旁的爸爸也在听儿子讲书上的故事，“啊？什么？冰箱说话了？”“爸爸，你小时候没看过这书吗？”“恩，没有，继续，继续读下去……”

天黑得很慢。天空飞过一架飞机。村里的孩子们都问：“那是什么啊？”爸爸说，飞机。飞机是什么做的啊？是钢铁。钢铁那么重怎么飞得起来？儿子说，我知道飞机是怎么做的，我会用纸做飞机。孩子们都没有纸，爸爸把公文纸拿出来。他们折飞机。纸飞机满村子里飞。

爸爸说，走吧孩子们，带我们去看看你们的风景。孩子们问什么是风景。爸爸说，你们的瀑布就是风景。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孩子在瀑布里玩水、捉鱼……

天快黑了。有个姑娘要出嫁，在许愿树上点起蜡烛，祈祷自己的幸福。古老的许愿树下就埋着他们的祖先。孩子们说，要是她不同意自己的婚事，就只能祈祷祖先把自己变成一只布谷鸟……

……流浪艺人带来迎接春花姑娘的戏。戏的内容是壮年男子保护花姑娘，最后杀死了冬神。戏演完后，为了埋葬冬神，流浪艺人拉起口袋收当地人的鹅蛋、粮食。这时，一束光开始晃动。“好了，放电影了。”黑暗中的爸爸喊起来，“大家面对荧幕坐好，不要吵，保持安静！”

有一个小女孩，一边看电影，一边跑去给腿脚不好的爷爷讲电影的内容。开始放的是卓别林。小女孩说，“爷爷，有个拿拐杖的人，在做好笑的事。”第二部片子是关于当地家庭暴力的。要出嫁的那个女孩看得泪水直流。

下雨了，村里人让爸爸把电影放完。他们把放映机搁在车里继续放。全村的人在雨中聚精会神地看电影。

第二天，迎接姑娘的仪仗队来了。姑娘流着眼泪，坐在马上，跟着自己未来的丈夫，离村而去。音乐久久响起……

父子俩要走了，当地的孩子跟着他们的车跑了很远。爸爸说，孩子们都回去吧，我们还要去给山那边的孩子放电影，还有好多你们一样的孩子等着看电影。

孩子们拿着飞机跟着车子跑。爸爸急了，下车来撵他们：“你们这些小王八蛋，为什么就不放过我们呢？”孩子们都躲进树林。过后都怏怏地往回走。小儿子打开车窗说，“都回去吧，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来这里！”

一个小姑娘问：“叔叔，电影里放的都是真的吧？”远去的车子里伸出爸爸的手，作了一个耸肩的姿势。电影结束。

故事很朴素，但是很吸引人，思想深刻，意义深远。伊朗的风情，在电影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让人看到希望，看到光明，心里充满了温暖……

2006-07-12，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