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2-09

真水无香:我写的是题外话，与影评无关

首先要说的是，我不懂法律，也不评论电影艺术，单就自己的思索而写，与影评无关。

由于工作需要被组织观看了《真水无香》，我本来照例是打算去补充睡眠的，没曾想昨晚睡得太足了，放映厅空调坏了没有了足以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气，一部弘扬中国特色法治示范的主旋律电影看下来，我竟然数次感到了震动，思索。

难得这样的主旋律电影居然没有给里面的事例一个非黑即白的结论，该上诉的依旧在上诉，败诉后用跳楼自残来施加舆论压力以获得经济补偿的下岗工人高中汉依旧是不原谅审判的法官，荷香源的老厂长固执不肯接受百年老店牌子转交他人之手而被“政变”取代，种种事件都真实鲜活，反映了在中国推行法治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难题，没有回避现实，也没有轻易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停职事件平息后归来的李聪还是心事重重，她对宋鱼水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案件我该怎么办？信仰法律？还是遵循良心？宋鱼水说，我不知道。法理，还是情理，至少在我看来，是个难解的命题。

我特别喜欢李聪这个角色。她聪明正直，有种年轻人特有的理想主义，对法律有着坚持的信仰，由于这种信仰在现实面前遭到挫折，她拒绝为自己作出辩护，而宋鱼水忍不住冲进辩护庭，发表了一通话。我记得不清楚了，反正法律事实是必须得到尊重的，这是无论出于社会舆论也好，良心也罢，都必须承认的，否则社会即无公平可言，无原则可循。我们的问题在于，道德经常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当然，这种道德原则常常由社会舆论体现出来，而更多地被赋予一种人为的色彩。最让我震撼的事例是，宋鱼水去医院里看败诉后从广告牌跳下的高中汉，他为什么不再上诉，因为购买锅炉设备失败损失5万，诉讼费用凑了1万多，他已再无财力继续上诉，而只能以自残的方式来寻求舆论支持和社会救济，这种抗争方式，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了。依据法律事实判案的李聪当然没有错，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电影没有深究下去。

同时，信仰这个词，再次被摆到了面前，让我震动。我感动于那些有信仰的人，无论是信仰法律的李聪，还是那个那个从头至尾贯彻整部电影的老太太，她为了一份爱充实地、心满意足地活了一辈子，虽然爱恋对象的形象最终破灭了，但宋鱼水说得没有错，她是为了心中的爱而活，不是为了那个人。所以即使被打为右派，即使在新疆度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二十多年，她依然活得很快乐。当她终于一诉衷肠，放下心中的包袱时，她因为去帮助气球被挂在树杈上的小女孩而感到了彻底的快乐。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想起了蜗居的某个评论，它写道，“（美国人马克）他绅士、宽容，无私地帮助女性朋友，没有任何企图。假使宋思明有马克的高尚情操，当他看到一张年轻的，酷似他初恋的稚嫩面孔时，能动一点点恻隐之心，只是无私地帮助她，来使自己内心得到平静与快乐。那么，整个故事就会改写”。“经济的发展影响着我们的价值理念。我相信，我们会越来越富裕，但有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将高贵、忠诚的价值理念给予下一代。”

“那时的人心中都有自己关于善恶是非的一杆秤，和阶级成分并无关系。”老太太说，现在生活的确变好了，可是那是外在的东西……院长也说，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农田，可是现在早已成了高楼大厦，中国发展太快了，但是，人心这种东西是慢慢发展的，譬如法制传统，譬如价值理念，还远跟不上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