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7-14

云中命案:『Poirot』海陆空三部曲之《云中命案》：又是一次谋财害命！

首发于公众号：杰德自修室
我曾猜想过，所谓的Agatha Christie海陆空三部曲只是出版商的销售手段，因为相较于《尼罗河上的惨案》和《东方快车谋杀案》，这部《云中命案》不仅是名气小，质量也是真心差，完全可以压缩成中短篇。不过，这个案件在我心中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小时候，我在《正大剧场》第一次看到这部译制片，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这位以自己的灰色脑细胞为傲的大侦探波洛。直到现在，我都清晰记得他在飞机上试验用笛子射出飞镖的尴尬表情。可惜，谋杀手法和识别真凶的方法在现代人看来都过于老套，搬进影院反而显得小气，缺乏卖点。目前只有David Suchet于1992年出演的版本（Agatha Christie's Poirot S04E02）。

一. 小说原作
1.出版时间：1935年，共26个章节。
2.叙事顺序：倒叙与插叙。
3.推理关键词：心理盲点时刻（psychological moment）。
4.作案动机：谋财。
5. 死者：法国放贷人吉赛尔夫人和她的女儿安妮•莫里索（玛德琳）。
6. 凶手：牙医诺曼·盖尔
第1章从巴黎到克里登（Paris to Croydon）
以简的视角介绍了“普罗米修斯”号航班的各个人物：
①简•格雷（Jane Grey）：理发师
②诺曼•盖尔（Norman Gale）：牙医
③赛西莉•霍布里（The Countess of Horbury）：伯爵夫人
④玛德琳（Madeleine）：霍布里夫人的女仆
⑤维尼蒂娅•克尔（The Hon. Venetia Kerr）：伯爵夫妇的好友
⑥布莱恩特（Bryant）：医生
⑦阿曼德•杜邦&让•杜邦（Armand Dupont & Jean Dupont）：父子，考古学家
⑧丹尼尔•克兰西（Daniel Clancy）：侦探小说家
⑨詹姆斯•赖德（James Ryder）：埃利斯•韦尔水泥公司总经理
⑩吉赛尔夫人（Madame Giselle）：法国上流社会的放贷人
第2章案发（Discovery）
新增人物：乘务员亨利•米切尔与艾伯特•戴维斯。
乘务员亨利•米切尔发现吉赛尔夫人的死去。
第3章克里登（Croydon）
到达克里登后，波洛与杰普警督（Inspector Japp）逐个盘问航班上的旅客。
第4章听证会（The Inquest）
新增人物：梅特•蒂博（吉赛尔夫人的律师）
玛丽•莫里索谋杀案听证会于四天后进行。裁决结果：“我们一致同意死者中毒而亡，然而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是谁下的毒。”
第5章听证会之后（After the Inquest）
听证会后，盖尔与简就谋杀案谈论各自的看法，但是仍然看不出谁是凶手。
第6章咨询（Consultation）
新增人物：福尼尔（巴黎警察）
波洛找到杰普，并与福尼尔和蒂博见面。波洛从蒂博口中得知吉赛尔夫人有一女儿，名叫安妮•莫里索。她将继承吉赛尔夫人的十万英镑财产。
第7章各种可能性（Probabilities）【本章提及“心理盲点时刻”】
蒂博走后，波洛等三人分析每个乘客实施谋杀的概率和可能性。波洛质疑吹管出现的位置。
第8章清单（The List）
波洛查看乘客们的行李清单后，认为线索正确，谋杀者却不对号。波洛决定随福尼尔一同前往巴黎。
第9章埃莉斯·格兰迪尔（Elise Grandier）
波洛与福尼尔前往吉赛尔夫人的住所，发现吉赛尔夫人是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戚，没有任何个人生活的女人。惟一的女儿，安妮•莫里索，也被她遗弃。他们询问埃利斯（吉赛尔夫人的女仆）已烧毁的文件内容，未果。
第10章小黑本（The Little Black Book）
埃利斯在波洛的劝解安慰下交出了吉赛尔夫人的小黑本，里面写有二十几个条目。其中，有“皮内，星期一。赌场，十点三十。萨伏伊饭店。ABC舰队街，十一号”。同时，波洛也了解到埃利斯是通过电话给寰宇航空公司预定了吉赛尔夫人的机票。
第11章美国人（The American）
新增人物：吉勒斯先生（波洛的旧识），泽罗普洛斯（希腊古董商），佩罗特（售票处工作人员）
波洛从泽罗普洛斯口中得知一美国人在三天前从他手头购买了吹管和射针。之后，他与福尼尔前往寰宇航空公司售票处，询问佩罗特谋杀案的事情。佩罗特承认他接受一美国人的五千法郎，谎称早班机票售空，让埃利斯预定了普罗米修斯号。
第12章霍布里庄园（At Horbury Chase）
新增人物：史蒂芬•霍布里（Count Stephen Horbury）
霍布里夫人回到庄园，遭到丈夫史蒂芬的冷遇。分居原因为霍布里夫人的赌博恶习。同时，维尼蒂娅•克尔也一直期盼着能走进史蒂芬的生活。
第13章安托万美发厅（At Antonie's）
简与诺曼相约周六共进晚餐。中午，她在转角餐厅偶遇让•杜邦，二人谈论了吉赛尔夫人的谋杀案。
第14章玛萨维山（At Muswell Hill）
简因为谋杀案而有顾客慕名而来，而诺曼的牙医工作却因此受挫。二人共进晚餐时发现克兰西，决定跟踪他，并在跟踪时遇到了波洛。
第15章布鲁姆斯伯里（In Bloomsbury）
波洛让简假扮其秘书，二人来到克兰西家中询问谋杀案细节，聊起了印第安人的毒箭和吹管。
第16章计划（Plan of Campaign）
波洛设局，劝说盖尔乔装打扮去敲诈霍布里夫人，以此寻找破案线索。
第17章万德沃斯（In Wandsworth）
波洛拜访米切尔，了解到吉赛尔夫人的碟子里有两支咖啡勺。
第18章维多利亚女王街（In Queen Victoria Street）
波洛拜访詹姆斯•赖德，聊天中赖德将布莱恩特医生叫成了哈伯德医生。
第19章罗宾逊先生的出场和退场（Enter and Exit Mr Robinson）
新增人物：雷蒙德•巴勒克拉夫（男演员，霍布里夫人的朋友）
霍布里夫人在接到罗宾逊（盖尔假扮）的敲诈信后，与其见面。随后，波洛拜访，霍布里夫人说出了她欠着吉赛尔夫人几笔赌债。
第20章哈利街（In Harley Street）
杰普警督拜访布莱恩特医生，询问蛇毒。
第21章三条线索（The Three Clues）
线索：黄蜂、乘客的行李、多出来的咖啡勺。
第22章简的新工作（Jane Takes a New Job）
简得罪客人，被开除。随后，担任波洛的秘书，一同前往巴黎拜访杜邦父子。波洛以私人捐助为诱饵，希望阿曼德能让简加入次年三月的波斯考古队。
第23章安妮·莫里索（Anne Morisot）
新增人物：梅瑞•安吉里卡（魁北克玛丽孤儿院院长）
安妮•莫里索（已婚，理查兹夫人）来到巴黎，认领遗产。布莱恩特医生决定退休，带着他的爱人（以前的病人，有夫之妇）去肯尼亚。
第24章一片碎指甲（A Broken Finger-Nail）
因简的指甲折断需要打磨，波洛确认安妮就是霍布里夫人的女仆。
第25章“我很害怕”（‘I'm Afraid’）
波洛立马联系霍布里夫人，并赶到安妮的住所，发现后者已经前往火车北站。最后，警方在火车上发现安妮的尸首。
第26章晚餐后的演讲（After Dinner Speech）
波洛指出诺曼•盖尔就是理查兹，诺曼得知安妮的身世，便勾引她，二人合计谋害吉赛尔夫人，并陷害给霍布里夫人。但是在皮内，诺曼爱上了简，为了同时得到钱财与爱人，他又杀害了安妮。
诺曼在波洛的咄咄逼问下，口误说出了实情：波洛套话说氢氰酸瓶上有诺曼的指纹，诺曼想说他明明戴了手套。
二. 电视剧版
1. 播出时间：1992年1月12日，英国ITV电视台。
2. 叙事顺序：正叙。
3. 发生时间：1935年，与原作发行时间相同。
4. 与原作的区别：
①简·格雷的由理发师变成乘务员；
②删除布莱恩特医生，由牙医诺曼代替完成飞机上的尸体检查；
③剔除阿曼德•杜邦，保留让•杜邦作为嫌疑人，后者在飞机上用咖啡杯碾死了一只黄蜂；
④删除詹姆斯•赖德（原作里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⑤伯爵（Count）变勋爵（Lord），伯爵夫人（Countess）变夫人（Lady）；
⑥加入1935年法网公开赛的场景和当时的“先锋派”超现实主义艺术，增强故事的真实性和观赏度。
5. 出场角色：
通过调查人、受害人和嫌疑人三部分来依次介绍出场角色。
① 调查人：
主要是波洛和杰普，一名侦探，一个总督察。
② 遇害人：
分别是吉赛尔夫人和被她送到孤儿院的女儿安妮•莫里索。另外，吉赛尔夫人的贴身女仆向波洛提供了女儿的线
③ 嫌疑人：
简与诺曼之间是“发乎情，止于礼”，两位演员湛蓝湛蓝的大眼睛可是把眉目传情演绎地分外到位。诺曼供认犯罪事实后，简不解地问其原因。我觉得简只是不愿相信对自己温柔体贴的诺曼竟然冷酷地杀死了两名女性。其实，原作中诺曼爱财且冷酷的性格被多次提及，比如他不喜欢牙科，当牙医完全是因为收入可观；他讨厌自己的病人，一想到要面对一群无病呻吟的寂寞的中年贵妇，他就觉得恶心等。即便故事最后，诺曼侥幸逃脱，二人共结连理，也不排除诺曼会为了钱财，制造简的意外死亡，骗取保险金之类的结局。那个年代（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为财为情而害人的事件还是很多的。请注意，不是爱哦！
霍布里夫妇与家族好友维尼夏阁下则是非常微妙的三角关系。霍布里勋爵后悔与演员出身的塞西莉结婚，维尼夏阁下与霍布里勋爵志趣相投，而塞西莉，也就是霍布里夫人，还包养着一个男演员雷蒙德。阿婆笔下的贵族及其日常生活基本都是如此：乱而有序！每一个有闲阶级绝不会白白闲着，即便只是嫌疑人，也必定要怒刷存在感！此外，我感觉这三名演员还有点像另外三名演员或歌手，尤其是霍布里夫人，她门牙间的牙缝总是让我想到麦当娜/Madonna；而维尼夏的面部轮廓、鼻梁和唇形则像极了《生活大爆炸》里的艾米/Amy；勋爵与拉尔夫·费因斯/Ralph Fiennes并不是特别像，但是我感觉他俩的面孔是很多古典电视剧中的英国人长相：眉形扁平，颧骨不高，脸颊肉少，高鼻梁，薄嘴唇，下巴肉肉饱满。难怪会有人看英剧都怀疑自己患有脸盲症，比如抖森和JJ Field。
侦探小说家丹尼尔•克兰西和考古学者让·杜邦的存在完全是为了迷惑观众，一个对印第安部落的毒镖有研究，一个在飞机上用咖啡杯碾死了黄蜂。
6. 心理盲点时刻
既然破案的关键是心理盲点时刻，导演自然也给观众们制造了一次，那就是女仆玛德琳的背影和正面远镜头与安妮•莫里索的精致妆容与面部特写。
作为女仆的玛德琳是如下图这样出场的。
在人群中，她完全是一个小透明。
作为遗产继承人时，她焕然一新，光鲜亮丽。
二者是同一人，只是出场方式不同。对不了解原作的观众来讲，这个心理盲点是被妥妥地烙进了脑海。
7. 摄影与道具
整体画面非常的规整克制，每个人物的站位也有规有矩，尤其是最后波洛的个人秀，开场便是对称（symmetry）场景，完美体现了波洛对秩序的偏执喜好。
剧中道具和服装都完美地烘托出角色的性格特点，比如侦探小说家邋里邋遢，他的火车时刻表的封面都已揉烂；牙医的火柴盒也是那个年代的品牌等。
原作虽然遗憾多多，但这部电视电影却是制作精心，对波洛粉来讲仍是一个大大的惊喜（搜查取证是多线展开、同时进行，但是过程缺乏连贯性，个人感觉是剪辑的问题）。不管是童年的记忆，还是现在的重温，在我心里，这都是一次美好的原作改编！
PS：如果对本剧感兴趣，推荐海盗美剧字字幕组的译文，注释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