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集由著名莎剧演员Vanessa Redgrave的女儿Joely Richardson主讲,以《第十二夜》和《皆大欢喜》为主,讲述了莎士比亚早期的职业生涯和他的喜剧创作。以往观众和学者总是给予莎士比亚的悲剧和历史剧更多的关注和研究,然而莎士比亚的喜剧是绝不应当被轻视的,因为它代表着生活,代表着我们在生活中会遇到的各种问题,代表着生、老、病、死。

看点1:莎士比亚的早期戏剧生涯
在《理查二世》那集中,Oxfordian表达了他们自己的观点,即认为莎剧是由牛津伯爵写的。而在本集中,Stratfordian也坚持并委婉地表达了他们的观点:正是这位来自埃文河畔斯特拉福的莎士比亚写下了所有这些莎士比亚的戏剧。因为莎剧中有太多的痕迹表明这是由一位精通戏剧业务和剧场表演的人写出的,它是“圈内人的戏剧”(insider’s play)。相反,一个毫无表演经验的贵族,纵然有再高的文学造诣,也无法写出这样的戏剧。
至于为什么莎士比亚要去伦敦,可能只是因为要讨生活。斯特拉福是一个只有2000多人的小镇,仅仅依靠帮助父亲制作手套,恐怕难以维持生活。因此他出发去了伦敦,因为在那里他有更多的机会,然后他当上了演员,开始了他的戏剧生涯,同时也开始了写作。《错误的喜剧》是他早期的一部作品,然而即使是在这部早期作品中,他的戏剧灵敏度已经达到一种炉火纯青的境界,其结构之精妙令人惊叹。在《错误的喜剧》中,他塑造了一堆双胞胎兄弟,然而就像嫌弃一对还不够似的(其实有点类似于曹雪芹的“繁中愈繁”手法),他又给这对双胞胎兄弟加了一对双胞胎仆人。莎士比亚对于双胞胎的关注程度在伊丽莎白戏剧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这无疑和他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子女有关。到了《第十二夜》,这种关注程度无疑加深了,因为这次他直接设定了一对双胞胎兄妹,维奥拉和赛巴斯辛。维奥拉坚信自己失去了一个哥哥(奥利维亚则是真的失去了一哥哥),而莎士比亚不久前正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双胞胎兄妹中的哥哥。任何作家都无法不借鉴自己的经历来写作,这一点,即使是莎士比亚,也不能免除。

看点2:易装的喜剧
在伊丽莎白时期,“易装”是常见的喜剧手段,这主要有两方面的考量。首先,从现实层面上,由于女性角色都是由男性演员扮演,因此让“她们”再“变回男性”,某种程度上要容易得多。比较典型的是John Lyly的《嘉拉迪亚》,剧中的两位女主角几乎从头到尾以男性身份出现。其次,从剧情角度,“易装”也更容易产生更多的笑料和误会,易于丰富剧情。然而,没有一个同时期的剧作家像莎士比亚那样把易装手段玩到了极致,这点在《皆大欢喜》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由一个男性演员扮演的女性Rosalind易装成了青年男子Ganymede,而这位Ganymede又在Rosalind的恋人Orlando面前假扮Rosalind。而在《第十二夜》之中,这种易装带来的效果则更是惊人:Orsino公爵爱上了Olivia,他让他的仆从Cessario去为他追求Olivia,而Cessario其实是女子Viola假扮的,而且她深深爱上了公爵。就好像嫌事情不够糟糕似的,Olivia对Cessario的女儿真身Viola一无所知,她深深地爱上了Cessario。莎士比亚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描写易装?
我从来不认为莎士比亚是个女性主义者(《驯悍记》告诉我们他不是),但是显然,莎士比亚认为女性和男性是一样的人。这一点在他的时期是相当罕见的,因为当时的社会认为男性和女性本质上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对莎士比亚来说,易装不是禁锢,而是解放,易装让演员找到自我。作为一个男人,Viola说出了她在女性的状态下无法启齿的一些感受和爱意。作为一个男人,Rosalind让我们看到了她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谋略家和政治家。换句话说,莎士比亚以他能力所及找到了一个能让女性发声的方式,伪装成一个男人后,女性通常做得不错,甚至做得比男性更好。

看点3:不合时宜的声音
在莎士比亚的喜剧里,似乎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合时宜的角色,说着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皆大欢喜》中,我们遇到了Jaques这么一位讽刺家,他讽刺婚姻,讽刺爱情,讽刺舞会,讽刺一切。可是我们似乎对他的讽刺无能为力,因为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在“人生七阶段”的独白中,我们所感受到的无外乎戏梦人生,生老病死。莎士比亚的戏剧灵敏度不仅仅在于他能纯熟地运用喜剧手段,或者是铺架纯熟的戏剧结构,而是在于他对于舞台与人生的准确深刻认知。在“人生七阶段”的独白中,Jaques所表达的,我们所感受到的,说到底,离《哈姆雷特》,或许并不那么遥远。

揭秘莎士比亚 第一季Shakespeare Uncovered(2012)

主演:伊桑·霍克 德里克·雅各比 特雷弗·纳恩 杰瑞米·艾恩斯  

导演:Janice Sutherland